饮酖止咳

版本三：解冻

基尔伯特忽地提出要去墙边视察，这让伊万着实吃了一惊。

他有些不放心，非要跟着基尔伯特一起去，路上两人少见的没吵什么。

结果平安无事。基尔伯特只是听着守卫的大致报告，一味点头，一声不吭。

伊万懒得下车，只是摇下车窗默默观看这一景致，
从旁人来看兴许没什么，甚至会得出“这家伙板着一张脸和他弟还真像”的结论。他也记不清基尔伯特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笑了，明明被瓜分时还在笑，一身狂妄。（“疯了吧。”）

其实本来就没什么好笑的事。

但另一方面伊万也感觉得到剧烈的改变。嗯，对了，一如冰河解冻，冰面“嘎啦嘎啦”开裂，浮冰簇拥着顺流而下，流量暴涨，春日新阳被碎冰解构分割成无数金黄，向眼眸精确掷来。被灼痛的泪水涟涟而下。

一泻千里，不可阻挡。
这与“生命”与“希望”无关，从冰面的角度想想。

伊万知道基尔伯特竭力想维持低温。但没用，冬天怎么都会逝去。

冰终将融化，千疮百孔，无可挽回。
基尔伯特，你无能为力的，基尔伯特。
不知为何，他自己体内也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哀。（是同情吧。）

大概从基尔伯特下车站稳那一刻就开始了吧，伊万回想。墙明明没那么高，基尔伯特仰望的神情就像是在看一座不可攀的悬崖。

伊万本来没那个打算。
他去喝水，看见基尔伯特站在窗口。不知道小基尔在看什么。

他站定，但不知所措。原打算早睡，第二天搭班机回国………………
可是看见基尔伯特的那一刻他就更渴了。他不知道。就像疲惫的人立于河岸，不确定自己到底会死于口渴，还是被大块浮冰挤瘪压碎。
小基尔…………
伊万深深的闭上眼睛。

你说趁人之危？
伊万他，要知道，从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耸肩）
至少这次他对基尔伯特还好（比起第一次的强上）他尽量小心，还让基尔伯特解决了。难以想象。
抵抗是有的，不过是像木偶扯线般的僵硬的抵抗。。伊万明明感到悲哀，但却笑了。笑出了声。

这时基尔伯特才感到耻辱似的一阵震颤。
妙极了。

冰面几近全部消融，残片在随着河水冲刷的节奏跟着枯黄的草叶一起舞动。

两人久久的没说话。
伊万确实是累了，靠着床头发呆。不知道基尔伯特在想什么。

基尔伯特的左手忽然搭上伊万的肩头。

伊万惕然；一是基尔伯特下手从来不知轻重，二是他现在实在不想打。他没有足够的胜算。
僵持了一会儿，他兴味索然地把手收了回去，翻身躺好。
伊万也躺下，把基尔伯特揽在怀里。虽然瘦了但基尔伯特怎么都不是小块头。伊万暗笑。基尔伯特的体温就是比他高上那么一点儿。

这次小基尔没有去洗澡。伊万想。

嗅着基尔伯特的味儿，伊万睡了。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