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酖止咳

露普露本命/百无禁忌/好文多磨
Ivan×Gilbert Гильберт×Иван
「不过是恶魔同一只眼球中的两重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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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承】夏日的黎明,是什么馅儿的?

我在归档,看过不要介意




花京院一手苏打水一手泳镜,嘴里衔着半根可乐味棒冰用舌尖兜来转去,完全没扣一颗扣子的薄荷绿衬衫被风撩起一半。还是有点冷,即使是夏天也起得太早了,他打个冷战。没人会在凌晨四点爬起来游泳。




没关系的。他捞起被人撕破的铁丝网钻进去。这几乎是个废池,没人来给水消毒,照明也只剩街对面的路灯。灯光昏暗。


 


花京院典明以为没人会来,结果他错了。有个大个子在深水区游泳,游得很快,几乎不把水打出响声,让人觉得没法和他共享那条泳道。(小池,深水区只有那一道)有点无奈,花京院“呲”地拧开苏打水瓶盖。




在浅水区也可以游,但是总有哪儿不甘心。他一口喝掉半瓶水,喉结鼓动,眺望远方的天际线。毕竟夏日,最浓重的那一部分黑暗屏息一般溜过去后,就算破晓的光尚未露头,夜空也从深沉的黑暗蜕为深沉的蓝紫色,星辰粒粒洁白细小,像是极其细碎的宝石。还有稀薄的云掠过它们,拂拭它们,擦得更亮。夜晚正在转为天明。花京院回过头继续看那个游泳的人,有一点点亮度了,看得更清楚一点点。


那不是……空条承太郎嘛…………


 


他松了一口气。也对,没有人会在大多数人入梦的时间段在泳池拼命游泳,除了他俩。游泳的承太郎看起来真像某种鼠海豚。花京院噗呲一笑。




他玩弄了一会泳镜的系带,然后看向自己的胸口,无聊似的把扣子全部一颗颗扣好了。长在铁丝网脚下的蒿草中跳出蟋蟀,跳到他肩上又一下子跳开了。下去一起游也不是不行,只是花京院游得有点慢,这样承太郎就必须照顾他的速度,他还是等他上岸好了。然后可以一起去吃早饭,因为承太郎一定会带包,有包就有现金。有现金就——一起吃乌冬面吧。


 


这样胡思乱想着无聊的事的时间里,他居然坐在岸上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触及眼帘的竟然已经是真正的晨光,朝阳已经从地平线上浮起一个很小的角度,初生的纯净的洁白光芒耀眼得不能直视,但是周围朝霞又是明艳的橙红与淡粉,被撕得四散的云在背光下显现深蓝色,只有边缘发白,还没来得及被照亮的夜空仍是夏日著名的浅蓝色,会被印在明信片上那种,受欢迎的汽水饮料被兑出来的那种。


无言的青色和蓝色如同温和的液体灌满了整个周围,还不灼热的霞光被它们举起,托起,风像笔刷般扑面,带领整张早晨翻过来。花京院尝到了甜味。


 


但是承太郎也游得太久了,他想。




站起来走向泳池,映着朝阳的游泳池的蓝色糊成一团,光斑瑟瑟;也只有这时空条承太郎肩头的那颗星形才清晰可见,随肌肉的舒展收缩拉扯有点变形,但那总是星。


“上来吧,让我游会儿。”花京院对他说。


 


承太郎没游了。他扒住池边,看着花京院典明的脸发呆,好像花京院是在叫一只石斑鱼不要游了快上岸走路。这家伙。花京院觉得好笑,他伸手抓住他的手,把他直接从池子里拉出来,要拉一个195也不易,但现在承太郎站起来,全身湿漉漉滴着水,盯着他看。


因为夏天有点晒黑了,但承太郎还是比他更白一点……为什么会有伤?花京院皱起眉头,刚才没看清,现在面对面才发现承太郎左边脸连同眼球都有贯穿的伤痕,但是没渗血。怎么弄得?他困惑地举起手,但又克制住了,把手放回身体两侧,微微侧脸避开承太郎直视的目光。


……


还是不甘心,想确定。他抓住承太郎的手腕,绿色的系带从空中浮现,一边攀上了他的脖子,一边试着探入脸上的伤口。空条承太郎没有躲,但是多少有些吃痛,咬牙“嘶—”地倒吸一口凉气。花京院没松手。虽然脖颈处还有稳定的动脉和皮肤的触感,但是伤绝对不浅,他甚至探到颅骨上的裂痕。


 


【世界】


承太郎做个口型。




什?什么?他想问什么?怎么了?为什么…………但是承太郎背后的紫色巨人和断片感是实在的。没有俯身的动作,没有向前倾倒的趋势,没有“过程”,这瞬间空条承太郎就是把脸埋在他的肩上,抱住他的脖子。花京院觉得很不好,他想吐,站不稳,胃里满是蝴蝶,想随便靠在什么地方休息。




为什么呢。他好像一直想说什么,才水都没下也一直在等。


 


花京院典明转而被天空吸引了注意力。刚才被空条承太郎挡掉的那一块,日,月,星辰三者同时悬挂,在这黎明的时刻,是个几乎没人想到过的奇迹。没什么理由的,看着它们,他也同时回应了承太郎的怀抱,抱住他的背。难受的感觉过去了,花京院只觉得两个人的心跳透过胸口薄薄的皮肤互相赠与,仿佛两颗心脏要穿透肋骨笼,融在一起。心跳的震动频率微微作响,紧跟彼此。他继续收紧双臂,感受承太郎的肌肉,骨骼和蹭得他很痒的黑色短发。




夏日的黎明。光点。拥抱。


 


他读懂了。


“我还没有游呢。”花京院放开承太郎,通过泳池扶梯下到池里。半路他向承太郎伸出手来:“一起来吗?”




承太郎点头,把手给他。


花京院直接向后倒去,连带承太郎一起往下摔进池里。


 


是的,本该这样的,直到太阳完全升起来,直射的光线下一池苍蓝,但是废池中水波淼茫,荒草竖立,四下无人。泳者像是被光匆匆赶走的影子,或者说,因清晨下降而结束的梦境。


那么,这个一霎而逝的夏日黎明,是什么馅儿的?是甜的吗?


 


或者说,这个问法不对。不是世界包裹他们,而是他们包裹世界,这个故事的核暴露在外,把他们温柔地敛在其中,就像金色的指环,窗框或是腹部的洞口,在于外围而非正中。夏日的黎明是没有馅儿的,也不会因为成百上千个被遗忘的故事或者人而失去意义,失去美感。夏日的黎明也是有馅儿的,它裹着水的味道,旧日与新月,混在浅蓝中的青蓝色与紫色,目的地在此处而非彼方的人把秘密当成冰棍,笨拙地一分两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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