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e Zone 地质带
他俩去远足。林深，坡陡，水响。
实际上这片山林已经深到恐怖。鸟的振翅声，叫声，有什么在枝叶间跳荡的动静，狗叫，一切似乎都抱有敌意。水汽渗入鞋子里。
海拔两千米上下。
难免有自己朽烂倾倒的大树，和滑坡暴雨后从植被中裸露的棕色土壤。其中夹杂着的树干就像骸骨。
基尔伯特靠近滑坡后裸露的壁面。“你看，甚至能发现从中暴露出的古生物化石。这块是珊瑚虫的。”他抚摸着它们。“地质带啊。”
“什么？”伊万问他。这条河太响，说话费力，听也费力。
“这块是珊瑚虫！！！”
地质带吗。伊万闭眼。想象千万年一层层沉积下来的各种物质。有机物。动植物尸骸。风化的岩石。在地壳运动的缓慢挤压中一点点凝炼的宝石。石油脉。水晶矿脉。落叶。
“可惜啊。大地忠实地容纳和纪录一切。但是人类的历史不会。鸟会留下骸骨和琥珀，死者一个字都不会留下。”
“你说得不对。”基尔伯特拼命地摇头。“你说得不对，蠢熊。事实被压瘪，痛苦被沉降，一切都被挤得模模糊糊不见棱角，即使地质带也会有断带，有欺瞒，有损失的部分。边界并不清晰，一切都是残酷的。”
他看着基尔伯特。他也会被这缓慢而不可阻挡的趋势压碎和吞没吧。”
“所以我们要搜集这些好玩的东西，放进盒子和博物馆。”基尔伯特快乐地咧嘴大笑起来。“墙的碎片。想想。”
唉。小基尔。
没事的。放手即可。他小心地帮基尔伯特把“矿标”装进兜里。总会留下痕迹的。更别说恶贯满盈的他俩了。这么想着他也微笑起来。
end
＊标题是德语，Zone也有苏占区的含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