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酖止咳

.即兴写作。
.到最后除了写景什么都改了……
.我恨甜文。做梦就可以了。


“抢劫，枪杀，被狼袭击，失足掉下悬崖，都是你的责任伊万。”基尔伯特语气冷淡的描述出一切可能性，好像他在讲童话。他的手电筒失灵了，重装几次电池都没有用，同时小趾踢到了树根上使他咬牙倒抽一口凉气。

“能找到的……相信我小基尔……这里没什么人也更没有野兽。”伊万叹气，同时脚下不停。他的手电也在低电量，闪烁个不停，四处寻觅的光圈与没照到的部分形成鲜明对比。缠结拱起的气根与青苔和蕨类让脚步总是打滑，雾在他们耳边喷出危险和冰冷。
基尔伯特不想往里走，但他没有回头。他绝不该怕什么小虫子，但似乎总有逶迤冰凉粘腻苍白的蠕虫贴在他的脖颈上脊背上；比起畏惧和恶心更可怕的是陌生感。与自身毫无共同点的东西紧贴…………呃。

虫鸣，枝叶刷刷打到两人脸上，没有嚎叫但仍有邪恶的视线投过来，垂涎欲滴。


“找到了。”
伊万的声音欣慰而略带悲伤。

喂…………？
基尔伯特开口想问句什么，却在下一刻被立即拽住手，他自己也惊愕得说不出话来。

眼前是一个小型湖，湖周围就是那种常见的因为完整完备的黑夜而张牙舞爪的阴森可怖的松柏杉榕，气温低而且湿润，但湖里倒着的影子却是一整个宫殿。金碧辉煌，大气恢弘，似乎里外都点燃了烛火，又似乎它正在燃着，红光摇曳着从窗口透出来，壁饰栅栏崩落，但它本身矗立不倒，只是任由零件掉下，而湖面平坦如真实，没有噼啪声没有焦味，好像那是个梦。基尔伯特的脑中能浮想出内部所有装饰。烧毁拆卸前他在其中流连，惋惜得长叹。

琥珀宫。

这不算完。今天是阴天。但是湖里星光绚烂，似乎所有星同时出场浸没湖水中，沉沉浮浮，更强调了这一刻的壮美。流星如同拖着芒尾的游鱼。那宇宙无比磅礴，那些暗物质呈现出紫与蓝与深红与亘古的运行，深邃到极致又澄澈到极致，很难相信肉眼能看到这种颜色，似乎不存在。那星光与那燃烧崩坏的宫殿交融。但那只是个小型湖。

基尔伯特被手上的握力猛然惊醒，才发现右脚鞋底已经湿透，他一只脚踏在浅水中。
伊万牢牢地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不要放开。”伊万说。

他回头看伊万，真的是一脸马上要哭出来。是基尔伯特最讨厌的那个表情。
“小基尔进去……就出不来了。”

基尔伯特的后怕这时才赶来使他一阵颤栗。他也已不自觉的力度回握伊万的手。骨节作响。

“怎么就沉到这儿来了……不可能。”他不自觉的笑笑，想叉开话题。

伊万突然又微笑起来，是纯净但略带忧伤的笑容。“…节日快乐。”

他的脸一般是星光火光，一半是阴影。

什么节日？如果基尔伯特反应过来一定会追问。但是他当时被惊愕到说不出话来。也许真的是个什么节他才能看见这些吧。真的是要祝贺什么吧。

基尔伯特仍搞不明白那座宫殿事实上在哪儿，到底是不是琥珀宫，以及那个小型湖“到底”怎么能装得下整个星空和他们两到目前几乎一生的爱情的。说实话那个湖的确太小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