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酖止咳

露普露本命/百无禁忌/好文多磨
Ivan×Gilbert Гильберт×Иван
「不过是恶魔同一只眼球中的两重瞳孔」
🗑️小号🗑️=沙之书

「苏东」91

伊万找到基尔伯特时他正醉醺醺地走在空荡荡的街上,左手握住一瓶假酒,正往喉咙里灌。

“你为什么不喝家里的?”


基尔伯特一笑,露出满口血。似乎他已经醉倒了可以含着一嘴玻璃渣细细咀嚼吞咽而不觉痛的地步,说不定本人以为那是白砂糖。

伊万大骇,上前抓住基尔伯特领口就把他按在混合了融雪泥泞的污浊地面上,拼命摇晃拍打,逼他吐出胃里的残留。



在伊万看来只能是内脏碎片的呕吐物喷薄而出。吐完了,基尔伯特还嫌不过瘾,单手死命抠着自己的嗓子眼儿,却只能吐出大团大团的白气。

大个子再也不能忍受了,像拎一只小鸡那样轻而易举地重现拎起跪伏在地上的那个醉汉,(这远出乎他的意料)结果基尔伯特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这再次远出他的意料)


“完啦,伊万,”醉汉呻吟着,“一切都完啦。”



伊万凑近那双迷离的赤眸,牵起嘴角,那个笑容似有冰霜凝结。没用。最后他无奈的放手,看着基尔伯特跌跌撞撞地坐到墙边,想不起从何时开始他再也吓不倒这家伙。

“…………小基尔,你说得没错。”他学基尔伯特的样子靠墙瘫坐下来,全然不管地上的果皮骨骸。大量公告从墙上剥落,像雪片一样从他俩面前刮过。快下雪了。


「无论如何基尔伯特都要回西.德」这是唯一符合逻辑例证的命题,也是伊万认知范围内的命题。但基尔伯特一脚踹翻了它,几个月前他就消失在门面紧闭的街道上,同幽灵一样四处游荡。来找他的伊万又何尝不是呢,抛下一切该管的不该管的职责,连伏特加都喝不上一口,只在阴霾下彷徨不定。红旗在大风中反而卷得更紧,畏畏缩缩。



气温骤降,伊万向基尔伯特那边靠了靠,后者举起酒瓶,瓶口朝下,瓶中的余酒肆意流淌,濡湿了伊万的大衣与围巾,冰冻彻骨。

伊万吁了口气。这本该是他对基尔伯特做的事才对,竟然反过来了。
再不进屋他俩都会冻死…………算了。


靠近基尔伯特的一侧微微传来他的体温。有多久没和基尔伯特做了呢……三个月?五个月?一年?时日的流逝对伊万全然失去意义,只是增加废字纸罢了。就像流动和聚散对云来说全然无意义,不过尔尔。
天总是阴的。



自己马上会死,可是基尔伯特…
伊万看向身侧,银发已经吻了上来,近乎啃咬。他的嘴里混入了泥腥味和尖锐颗粒。果然基尔伯特吞了玻璃渣。

他们僵住了一会儿。
“…………本大爷不回去。”基尔已经悄无声息地站了起来,“拿着。”他强撑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远,而伊万没有去追。



望着基尔伯特的背影,伊万的内心涌上了一股悲哀,连泪腺都不能抵达的悲哀。无数阴暗而破损的窗口吸纳着风声,楼群仿佛向着他所在之地倾倒欹斜。伊万想吐。

永别了啊。
伊万看着右手,那瓶酒不知何时被递了过来。他将鼻子凑近瓶口,没有气味。摸摸衣襟,丝毫不粘手。


是水。


基尔伯特根本没喝过酒。
玻璃渣在伊万的口腔中划蹭,使他尝到了一丝甜腥味。他吐掉它们,那些红色在雪中格外扎眼。


大风嚎啕。
伊万听见了什么的崩塌之声,那声响又与他的内部相呼应,心脏跳动得格外艰难,一下一下,动脉撕裂,血液倒流,瓣膜不闭合。

他抱着胸蹲下去,像一个躲避殴打的小孩。

有一道破锣嗓子在唱歌,不成曲调,仅仅是嘶吼,夹杂着哭腔。

小孩害怕得蜷缩的更紧,但他明白没人会救他,绝对没有。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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