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酖止咳

露普露本命/百无禁忌/好文多磨
Ivan×Gilbert Гильберт×Иван
「不过是恶魔同一只眼球中的两重瞳孔」
🗑️小号🗑️=沙之书

#25年贺文#电话亭

.又浪费三张纸
.久不读书,亦不作文,文不对题,恶臭如泥
.真的勇士……
.我倒觉得“小型湖”那篇更好。



基尔伯特就像街上常见的那种醉汉,左手拖着啤酒瓶瓶颈,右手掰电话亭玻璃门拉手,几乎扭坏手腕和密封胶条后他整张脸都砸向了电话机。不他抱住了!他撑住了!!!他开心的咧开嘴笑起来,他的脸没事。



不过输入那一串数字的娴熟与流利,连他自己都难以察觉到,并且不因醉酒,中弹,轰炸或高烧后的虚脱所干扰。



电话亭挡住了西风,在他吃力地关好拉门后酒精终于让他浑身发热起来,这个“庇护所”的舒适使他忽略掉了拨号所需的漫长时间…………漫长得可以数清土星光环上有多少岩屑……管它呢,因为刚一接通他就急不可耐地大吼:“嘿!!蠢熊!!你知道柏.林下了一场多大的雪吗!!!”



这个时点被手机铃声吵醒的伊万第一次觉得手风琴声不啻于空袭警报。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就像那些恒动的行星模型一样绕个不停,但他努力调出了天气页面,今日柏.林,西风,小雨,2℃-11℃。他又拼命思考了一会儿,“你喝酒了?”

“一点点。”基尔伯特倒很坦率。

照伊万的经验基尔伯特不可能醉成这样。以防万一也只是小雨,基尔伯特被啤酒灌得发胀的脑袋也应该不会被淋感冒或者干出昔日啤酒馆里的蠢事;所以他转向怀疑其中有诈,“……所以,小基尔要说什么?”


“圣诞快乐!生日快乐!'死'日快乐!

kesesesese外面的灯火璀璨得就像无数条银河同时汇聚于此,人们在浪潮中互祝新生,圣诞树就像灯塔,杏仁饼干和苹果糖跳出海面,新雪比糖霜还甜…………大鼻子你过得可好啊?你快活吗?你的灶上有浓汤吗?你的壁炉里有柴火吗?你的身侧有'活人'吗?哈哈!”



伊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基尔伯特的一串话就像他小时候那样抓不到尾巴。漏洞百出。况且他又困得要命…………
“…………”



“唉算了伊万,”电话那头又话锋一转,“本大爷没说一句假话,可那些在电话亭里都看不到,一点都看不到。雪积得超过了膝盖,路灯其实都瞎了,店门关得紧紧的……好比以前你亲自制作的地狱…………连黑.市都没有……本大爷几乎是游过来的……差点被卡车撞……嘿嘿这些个年头就是不太平…………冷到骨髓里了…………多好啊…………想喝Glühwein(热葡萄酒)…”


伊万的手机滑落到床上,手还保持着接听的姿势。他快睡着了。柏.林此时在晚上一点整,可是莫.斯.科差了两个时区……再说基尔伯特又记错了……降旗和签字都在黄昏。该死的他之前加班连续熬夜,为什么还要耗费脑力来听基尔伯特的酒嗝??

“伊万。”

“我在听。”伊万就像溺水者从被狂风暴雨颠覆的黑色海面上绝望的想要探出头来呼吸那样说。睡意就像成千万吨海水。他的头比锚还沉。会有犯人被扔下去的萨哈林岛附近海域。苦刑。



“那个时候你烧得像块炭,一直掐着本大爷的手。但是本大爷觉得那又是无数个场景与可能性的重合。本大爷应该曾在红.场上和那群美国佬一起目送旗帜降下。本大爷应该还在 这个 电话亭试图拨通你的电话,一遍又一遍。所以为什么本大爷绕了十几个街区才来到这同一个为了傻瓜游客放置的电话亭。够蠢的。本大爷没忘,都在日记里呢。没事。没出问题。可是蠢熊你到底在哪儿啊?”



伊万理解基尔伯特的感受。堆积的岁月和无数人的追问与猜想会让记忆混乱。那是所有人的共同记忆。这就如同在塔底不停挖走沙砾……真相往往会被埋葬。但他一点不理解基尔伯特到底要他在这个时候给这些狗屁问题一个怎样的答案。他困得话都说不清楚。“我……在这儿…………”

“来的路上本大爷看到向日葵了…花店插在桶里的……大朵大朵金黄的向日葵…本来想买了放在你墓碑前的……但是想象一下,蠢熊你抱着它们会多可笑啊……你买给我吧伊万?”


“呜…………”


不说别的,伊万真的马上要睡“死”过去了。

“所以……啊……”基尔伯特深吸,又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和这口气一起挣扎着吐出来,


“很想你啊……”

这样的情感表达在基尔伯特这儿世所罕见。连伊万都服他的酒量,但此刻他真的喝醉了。他们交换过无数的东西,掠夺搜刮攫取交易篡改,只是事实基础背后的态度问题。他们互相塞给彼此的难以割舍和计量的无数光亮与黑暗,血与泪,火与剑。


疼痛。疼痛。疼痛。
疼痛。


基尔伯特还想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但是瓶子早就空了,于是他舔湿了自己的嘴唇。他当然知道伊万困得要死,但他也熟悉,此刻在两人间反复流动来回的沉默,他们其实都清醒地啜饮着它;就像一场酣畅淋漓的格斗,一个长吻。昼给了他们很多,但是夜给的更多。他想念着伊万嘴唇的触感,微笑起来。



我也很想你啊基尔伯特。


伊万嘴唇翕动。他的疲惫累加到了极限,说不出声。他恨不得立刻飞奔到基尔伯特身边,爆揍他一顿然后埋在他颈窝里好好睡一觉。他干过这事儿。基尔伯特就是欠揍。


好冷……
两人同时叹了口气。

“晚安,向日葵。”基尔伯特挂得猝不及防。
伊万几乎立刻滑进了被窝深处,三秒后就打起了呼噜。不过很明显他记住了,因为下一次他和基尔伯特见面时就抱着一束喝醉的向日葵,尽管清醒的基尔伯特只觉得尴尬。

打电话的基尔伯特用最后一点理智判断出他不可能再多走一步了,于是他就地蹲下,头靠着玻璃就睡着了。奇迹般的没感冒,只是几天来都吃不下东西。


启明星挂在深沉的天幕上,它曾指引方向,兆示祸福,托付心愿,显露新生,不过此刻第一次它被形容为温暖或孤高的光芒分给了这两个人,不论他们作过多大的恶。



因为,很简单,节日快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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