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酖止咳

今早大雾弥漫。
基尔伯特一向在车道上晨跑，等雾追上了他的脚步的时候，他停下来喘口气。急转弯处视线受挡，可能会出车祸。还是慢慢走回家吧。

没有风，但水汽慢慢渗进了衣料，内外夹击让他有点冷。能见度不足五米，真是可以用来搅拌进茶里的乳白色滚滚浓雾。不对，还是喝咖啡好了。伊万泡的茶太甜。

伊万？

他一个恍惚觉得伊万在他几步之外，拨开雾向他走来。基尔伯特吓了一大跳。但是没有人过来。他走过去，那不过是个墨绿的垃圾桶。

当年他们打到奥.卡.河沿岸，他在泥泞里跋涉，一抬头就是漫天星。他大气都不敢出。他觉得它们都在准备泄露情报。然后伊万好像走了过来。他端起枪，困惑地举起手的却是自家的士兵。也是大块头。

但是在哪儿都不会有比那个地方更蓝更干净的黎明了。朝霞光芒万丈。后来伊万教他“霞”这个词，他脱口而出。

但是想要看到伊万这个想法让他一身鸡皮疙瘩，背脊被戳样难受。他解锁手机，到站台边上扫了辆nextbike。路滑也好卡车司机撞过来也好，他不想再站着不动了。

车很难蹬，一边蹬单车他一边觉得伊万坐在后面。和两人当年被塞在同一辆装甲车里一样。再没有那种美到渗人的星夜了。等雾散了他想去吃烤肠。被煎得滋滋响的烤肠。等雾散了。